金朝灭亡后女真文化得到传承

  1215年,金朝国势衰落后,其将领蒲鲜万奴自立为王,国号大真。1216年降于蒙古,1217年再次自立,改国号东夏。1233年,东夏为蒙古灭亡,成为蒙古藩属。东夏占据的东海地区属于女真故土,一直是东部女真聚居区,女真传统文化底蕴深厚。东夏建国时间不长。虽然促进了女真社会的发展,但从长远来看,这种驱动力和影响力并不大。当地女真人没有南迁女真人那么中国化。相反,他们将先后迁入的汉人、渤海人、契丹人等融为一体,即女真化。明朝,以东方女真为主体的女真族逐渐复兴,历史上被称为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。他们继承了女真文化,仍然保持着自己固有的民族特色。

  女真部使用共同语言

  语言不仅是维护民族的重要环节,也是民族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。一般来说,在民族特征中,语言相对稳定,变化最慢。元明女真和辽金女真一样,不仅是女真地区的女真,明朝辽东宁、三万、辽海等卫的女真也一直在说女真。朝廷经常选择女真通事(翻译),“覆盖其民族相似性和语言习惯”。根据《辽东志》,辽东女真通事,成化年间有七人,红治年间有八人,正德年间有两人,嘉靖年间有五人。

  记录明代女真语言的资料并不多,主要包括永乐年间编制的《女真译语》,即《女真馆杂字》和《女真馆来文》,共收到871个女真语基本词汇,近700个女真词。此外,还有明末会同馆编写的《女真译语》,共收到1155个女真词和短语,没有女真词和进贡表文,只用汉字记录了当时的女真语音。《女真译语》是女真通事编辑的读物,成为后来研究女真语的重要材料。明末,努尔哈赤兴起,他一再强调,首要目标是统一“言语相同的诸神(女真诸部)”。由此可见,女真诸部使用共同语言。

  在描述黑龙江流域各族的分布和文化习俗时,《辽东志》只提到以松花江流域生女真和熟女真为代表的“女直”语言相同。当然,他们使用的语言不同或完全不同于黑龙江下游的语言。《永宁寺重建》说,当明朝使者去奴隶等地时,他们会遇到语言障碍,“非重译”表明沿途的民族没有形成统一的语言。明朝往往以海西女真为中介,经过翻译,才能与其他民族沟通。

  女真文字在传承中的发展

  金初创作的女真文字有两种:大字和小字,先后颁布。经元入明,汉区和女真地区仍使用女真文字。明朝,当女真去北京朝贡时,她必须用女真写表文;朝廷向女真部门发送的法令或任命女真官员的法令也用女真写作。例如,在永乐元年(1403),明朝通过朝鲜李朝招募图们江的调多里、唐良哈等部门,法令的写作是“用女真写”。李朝的君主和大臣们无法理解,所以他们不得不“让女真说出他们的意思,翻译出来”。女真馆编辑的《女真译语》在永乐时收入了一些女真词汇和表文,供相关官员学习和使用。当时,朝鲜李朝也经常使用女真文。此外,女真人私下书信交流也可以使用女真文字。

  明中叶,一些海西女真部落使用蒙古文而不是女真文。随后,朝鲜李朝向建州女真发信“用女真字、蒙古字翻译书”。在建州女真中,蒙古文也逐渐取代了女真文,出现了“汉字、女真字都不知道”的现象。当努尔哈赤兴起时,“文移交往,必须学习蒙古书,翻译蒙古语通”。明代,女真逐渐废弃了表意的女真文字,学习并使用了拼音蒙古文字,这在女真文化史上是一个很大的进步。万历二十七年(1599年),努尔哈赤命令额尔德尼和加盖用蒙古文字母创作新的女真文字,历史上被称为“老满文”。这种拼音文字优于原来的女真文字,是提高女真民族文化素质的表现。

  民族习俗多样

  元明时期,朝廷对女真实行“随俗而治”或“俾依旧俗”的政策。就女真社会制度而言,大致有三个方面:一是“生孩子长就是异居”,一旦儿子长大了,就会结婚成家,分家成家。有些个体家庭仍然依赖父亲和祖先,从事劳动和其他社会活动;有些人离开父亲和祖先的家庭,从原来的村庄、部落甚至部落,附属于其他村庄、部落甚至部落。二是世袭制,采用父子攻替或兄弟终弟及。各部落酋长是世袭,朝廷任命的女真官员也是世袭。一般来说,由长世袭,然后是次子,然后是兄弟。三是家庭奴隶制。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普遍使用奴隶劳动。大大小小的酋长都是奴隶,主要依靠掠夺辽东汉民和朝鲜边民。

  入明后,随着朝廷的招抚,女真诸部逐渐南迁,兼营农耕、畜牧、渔猎,文化习俗兼容多样。渔猎一直是女真人的传统生意,使他们养成了“喜射猎”的传统习俗。生产和军事组织的“牛记录”是从集体狩猎演变而来的。畜牧业在明代女真经济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。他们放牧马、牛、羊,弯弓驰射,练就了“好骑射”的能力。农耕对女真人来说并不陌生,辽代女真人“喜耕”,“以耕凿为业”。随着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南迁,定居辽东“边外”,其农业经济发展更加迅速。海西女真“住在火里,和大陆差不多,但是家里知道农场,不专门射猎为生”。建州女真“喜欢耕种,擅长缉纺,吃衣服,挺有中国风格的”。文化习俗是在各种经济类型的基础上形成的,便于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。

  在婚姻方面,女真有收继婚的习俗,“父死娶妾,兄死娶妻”。婚姻中有纳采纳币的习俗,内容大致相同,只有贫富有别。在丧葬方面,土葬与火葬并行,有“烧饭”的遗风。祭祀仪式包括“祭天”和“月望七星”。“若有病”则“祈祷”,即请萨满跳神。在传统的女真文化习俗中,发型和服饰是不同于其他民族的重要标志。据《三朝北盟会编》记载,辽金女真“女辫发髻,男辫发垂…留脑后发,以色丝系”。朝鲜人称元明女真继承这种发型为辫发。辽金女真衣服,据《大金国志》记载:“土产无桑蚕,只多织布,贵贱以布的厚度为别。化外不毛之地,非皮不御寒,所以无贫富皆服。“为了方便骑射,他们的衣服大多是短裙、紧身窄袖和左翻领。这种风格也是元明女真的继承和发展。

  形成独特的民族认同

  在长期的共同文化沉淀中,女真人形成了自己的民族意识,主要体现在民族认同上。元明女真怀念故国,始终不忘祖先创建金国的成就。元末,女真诸部无法忍受元朝统治者的压迫和奴役,不断反抗,有的公开打出“大金子孙”的旗号,呼吁复兴故国。明代弘治十年(1497年),调多里酋长童所老加茂的儿子童清礼在朝鲜李朝当官,奉命出使建州。当他与建州卫首领达罕等人交谈时,他追述了金朝,忍不住说:“大金是我的远祖,其强不胜”,有效地表达了女真人的民族认同感。

  明末建州女真兴起时,首领努尔哈赤也将自己的姓氏改为爱新觉罗,并以“金”为国名。《旧满洲档》和《后金召明万历皇帝文》多处称金朝为“我们金国”、尊金朝皇帝为先帝的“我们先朝金国”。努尔哈赤之所以一再打着复兴金国的旗号,不是因为他暂时的主观意愿,而是为了适应元代以来女真复兴的趋势,增强女真民族的内聚力,实现统一女真部门、建立和巩固女真政权“诸申国”的目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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